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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家兄弟并不怀疑自己的邮箱怎么会传来有关白至纯的诱频,只为了钓他们这两只大鱼――他们很自信,自己的一切信息都很隐蔽,旁人无处查询。

   但卓家兄弟太得意于卓家神秘的地位以及背后庞大而无人知晓的能力,却忘了天外有天,他们专精的可不是黑客技术这一方面啊。

   在想到这个一石三鸟的计划时,苏醉自然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早在她让殷罗掐断白至纯与白家联系的所有可用网络时便已经发现,在圣艾易斯的内部网络中,每一名圣艾易斯内部人员的网络终端,乃至每人的电子邮箱端口都有一个固定的数值,虽然学员到了毕业年限会离开,但日后填补进来的新学员仍然会领到与自己一一对应的终端号码。

   可以说,苏醉绝对走了一步险棋――卓家兄弟并不知道这个终端系列号的存在,那么这就表示,最初创立这种终端号码的网络深层管理方式,绝对不是卓家负责的,而且卓家也全不知情!

   可不能小看了在学生会中虽然无任何大实权、却掌管着全部文档资料的苏醉,这些文档资料是卓家兄弟都无法完全触碰得到、了解清楚的。苏醉通过学员档案推测出这种终端系列号的存在,并嘱咐殷罗细细试探,最终确定了这秘密可以用于计划中,引卓家兄弟上钩。

   苏醉和殷罗一个核对排查、一个贡献技术,终于套出卓家兄弟在圣艾易斯的内部网络终端序号。通过这个序号,殷罗便可以找出卓家兄弟的电子邮箱、MSN记录、网络浏览记录……等等等等,所有黑客能做到的,卓家兄弟的那点子隐|私半点都留不下、捂不住!

   白至纯那边是绝壁的手拿把攥,卓家兄弟这边也精|虫上脑,愿者上钩,剩下的……便是那些专为搅浑一池深潭而被推动的大批小鱼仔。

   那个夜晚,喧闹,狰狞。

   ――“似乎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站在学生会所大大的落地窗前,端着杯子轻啜一口红酒,姿态优雅而舒坦的会长大人,微微一笑,笑容里似乎带了点怀念的味道。

   “这还是从……距今头一次,学院里这般热闹。”

   果然热闹得很――

   带着所能驱使的人手纷纷赶往白至纯的别墅,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勇猛心态与来源自某处、强大而疼痛的动力,令圣艾易斯一众男狼们对月长嗥,谁也不想就此放手那视频中最完美的性|爱娃娃。

   男人么,如果不能痛快的生,豪迈的抢,享受最好的人生、玩最上等的优质女人,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岂不辜负了圣艾易斯那条完美而伟大的校规?

   男狼们脑中充斥的无不是这等霸气侧漏的想法,同那精虫上脑的卓家兄弟不遑多让。――苏醉可是清楚得很,圣艾易斯上下没有男人是真正清心寡欲的,就是那蔚年遇也不过是因为先天孱弱,但他和单白逃离圣艾易斯、躲躲藏藏的时候,也没啥OOXX什么的,也没见多么的修身养性!

   而那卓家兄弟更是人中之龙,装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其实下半身比谁都蠢蠢欲动!

   虽然苏醉也不知道卓家兄弟到底休憩在圣艾易斯的哪个角落,也只能做到让殷罗监控卓家兄弟的网络,尝试调动卓家兄弟的休憩地点所有能够与网络对接的设备来进行监控。

   卓家兄弟小心谨慎,但没防住自己电脑上的摄像头被殷罗黑了,成了反监控卓家兄弟的设备。借此,殷罗将卓家兄弟的住所监控,而乐正骁则找到陶煜千,让这个看似每天无所事事搅扰野鸳鸯的安全总监,展开强大的记忆力,迅速找出卓家兄弟真正的落脚点!

   ――陶煜千成天在学院中晃悠,自然不是真的闲得蛋疼去撵野鸳鸯的,而是在勘察学院内卓家人到底可能藏身于何处,是他们学生会毫不知晓的角落!

   而另一边,殷罗掌控了一大部分卓家兄弟的网络记录,虽然卓家兄弟事后清除得干净,又谨慎得并不多用网络而联络外界的某些事宜,但殷罗在整理好这些资料后简直欣喜若狂得要发疯!

   此事容后再提,而就在同时,数不清的人潮在黑暗中向白至纯的别墅涌来,而别墅中毫不知情的白至纯正在酣睡,宗执正要离开。

   宗执站在别墅门前,手握在门把上,只要一用力就能打开那扇门。

   只是……苏醉拜托他录下白至纯诱频的举动,不知怎的令宗执心里有些微的不安。无疑,他是相信苏醉的,相信苏醉不会害他也不会令他为难,可白至纯就……

   宗执叹了口气。

   虽然如今他并不需要白至纯用来威胁自己听话的解药,但他在白至纯身边虚与委蛇的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白至纯此女就是个没脑子的淫|荡|女子,满心想着拉看顺眼的男人上|床,一个不够还想着要霸占学生会其他人――但白至纯似乎并没有白家那么大的野心。

   宗执并不是想放白至纯一马,或是因为白至纯并没有白家那样令人厌恶的与卓家结盟并提供罪恶药物,而就此认为白至纯无辜得好像天使。

   他只是担心苏醉,因为苏醉在隐瞒他什么,而他……担心苏醉会为此做错了什么,或是想要做什么而不成功,反倒将她自己牵连进去,陷入泥淖无法脱身。

   最终,宗执还是打开了那扇门,一脚跨出门去。

   房门在身后紧紧合拢,天边新月如钩,月色清凉如水。

   而就在宗执彻底离开白至纯别墅范围之前的那段短暂时间里,因为宗执的出现而令男狼们暂时克制住行动而守在较远距离开外……就是这样眨眼即逝的机会中,有道纤细而娇小的身影快速自非正常路径潜入白至纯的别墅。

   睡梦中,白至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啊啊啊――”

   还没叫出高|潮来,白至纯已然被死死捂住嘴巴,惊恐瞪着黑暗中看不出形状的阴影瑟瑟发抖。

   阴影动起来了――其实也只是将食指立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快速地低声说道:“要是还想活命,就别出声!我不是害你,而是来帮你!”

   白至纯依然惊恐――这声音,这声音是……!

   阴影中那人从白至纯了然又愤怒的眼神中看出,对方已经猜出自己是谁,不由得苦笑一声,却是发狠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事实上如果可能,我才懒得管你死活!但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你不走,就等着被群狼吞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白至纯更加惊恐地瞠大了眼。

   “我现在问你――跟我走,眨左眼;留在这等死,睁着眼!你自己眨吧!”那人威胁道。

   白至纯还在犹豫中,忽然两人全都听到外面似乎有风声鹤唳一般的响动,听起来令人心里直打哆嗦。白至纯吓得立马开始狂眨眼,结果太害怕了两只眼一起眨,最后……

   “嗯?”那人语气玩味,“不眨眼?是想等死吗?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白至纯欲哭无泪――尼玛眨眼太快,又太害怕,眼皮抽筋了啊啊啊!

   那人微微一笑,将白至纯用被子卷成一团,扛在背上就走。

   从窗口潜入,仍然从窗口离开――只是潜入时偷偷摸摸,离开却大张旗鼓。

   那人将被子卷刷地从窗口丢出去,白至纯裹在被子里嗷嗷尖叫――如果不是因为被子卷早就被那人捆绑严实,此时不仅白至纯的尖叫惹来众狼围攻,便是白至纯自己也早就跌出去摔成了一滩烂泥。

   只是白至纯以为那人就是想要戏耍自己而后痛苦万分的杀掉,不料还未等落地却被窗外地面上早已守候多时的人揽住,手脚极其麻利地塞进了一个什么容器似的东西里。

   白至纯感到有些闷,但并非不透气、能憋死人的那种闷罐,便苦中作乐地想:或许人家还是真心想留着自己一条小命的……但仍不免悲从中来,虽然容器狭窄,没法让她抱膝痛哭,来个所谓的缺乏安全感、母体中抱膝式,却不妨碍她内牛满面,仰望……咳咳,头顶黑漆漆的容器盖子,做怅然失措、泪洒衣襟的苦逼状。

   一顿颠簸中,白至纯被晃悠得七晕八素的,直到感觉停了下来,周围寂静无声,白至纯试探地伸手去推盖子,发现竟然能够自行打开,便大喜过望地钻了出来。

   费了老牛鼻子的劲儿,好不容易钻出容器,白至纯累得瘫倒在地呼哧喘气。不经意间眼角瞥到一旁蹲坐在地的阴影,白至纯吓得一个哆嗦――艾玛,用力过猛,腿抽筋了嘤嘤!

   那阴影凑过来,颇为嫌弃地伸手给白至纯拉扯了下凄惨抽筋的肌肉,毫不留情地吐槽:“真是没用!”

   白至纯:嘤嘤嘤!

   白至纯死瞪着对方,在对方一个用力拉扯得直觉腿上肉皮都要被刮掉一层,终于忍无可忍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苏醉?!要我死要我活,如今不全凭你一句话!”

   看看周围漆黑一片、毫无人烟、人生地不熟的样子,白至纯心里抖了抖――真特么是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啊尼玛!

   心里害怕极了,白至纯想着自己是死定了,嘴巴却自此硬气了许多。她想着自己都要死啦死啦滴了,临死怎么这也要让自己的死鸭子嘴痛快一次吧?要不然真是太亏了!于是她骂道:

   “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认为我勾引宗执,勾引学生会那些男人就是不知廉耻!但你又凭什么同我计较,甚至要打我杀我?就凭着你喜欢宗执?就凭着我勾引的行为?那又凭什么不允许我喜欢他们,不允许我要对谁好、对谁献身?你管得着嘛?!――如今更是要趁机弄死我!你,你才是最毒妇人心!”

   不得不说,白至纯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苏醉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弄死她。但不可否认的是,白至纯说得很真,虽然未必完全对,但不见得就是错的。

   苏醉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白至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你很美。”苏醉慢慢说着,似乎在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用词,“不论多么违和,却也不得不承认你很美,在这个二点五次元中你是最美的。”

   ――是的,单白是清丽,蓝溪是中性,原文中女性配角又少得可怜,白至纯这种如同少女日漫中走出的女主角样貌的确凤毛麟角,美丽却不真实。

   “你拥有美貌,青春,健康,家世,财富,双亲,兄弟,疼宠……”苏醉掰着手指头为白至纯细数所拥有的瑰宝,最终,却只化为一句话――“这些你都觉得不足够,还想要得更多,更贪心。”

   白至纯很不服气,然而张口刚要反驳,却听苏醉轻笑一声说道:“可这些……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的,白至纯所拥有的太多,所求的更为贪心,可无论她做对亦或错,同苏醉却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白至纯哑然,却也多了一分恍然与了悟。

   正是这样的了悟,令白至纯脸颊染上一层红晕,面色带着几分羞愧。

   ――是的,无论白至纯做什么,原本同苏醉便是陌生人的关系,苏醉也本就不在乎。

   但唯一令苏醉在乎的,是宗执。

   白至纯想到曾经逼迫宗执吞药以便于自己控制胁迫……想要一个人不是错,错的是手段与方法太过离谱,不顾及对方的心情和心中存在的感情与人事,只想着自己的痛快。

   但这一夜,苏醉想要同白至纯说的,并不是这些。

   见白至纯说不出话来,苏醉也不逼她,只是退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仰望星空。

   “这里很安全。是完全脱离那个战场的。”苏醉静静说着,眼神并没有看白至纯分毫,“无论你做了什么,多么令我厌恶,可是……你还算无辜,并不应该被牵连进战场中。”

   白至纯不懂,“什么……什么战场?”

   苏醉低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或许是为名,或许是为利,为权,为地盘,为地位……总之,不会是什么正义之战,救世之战。”

   而这样的战场,本就不是女人该插手、置喙的天下。

   学生会与卓家之争,早在学院中种种你知我不知的秘密布置上就能看出。

   殷罗对苏醉说,在那条校规出现后,卓家遭到反对校规的几大世家联手镇压,最终不得不退居幕后,就此成为隐世家族,不得与几大世家争锋。

   而自校规事件停战后,几大世家从合纵状态中默契脱身,为了互相牵制,将圣艾易斯进行拆分部署与管辖,但即便是管辖,擅长某一方面的世家所管理的部分必须是根本不擅长的那一部分,以此来进行各方辖制。

   打个比方说,殷罗擅长黑客技术,如果殷罗作为世家领头人,那么在分配管理上绝对不允许操纵计算机及网络部分。陶煜千擅长打架,那么就绝对不允许管安全。

   卓家被排除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圣艾易斯权柄范围之外,内心充斥着不满,必定要厚积薄发,争取将几大世家一网打尽才能彻底后顾无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几大世家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又有自己的小心思。虽然为了互相辖制而采取的非擅长管理法,但几大世家都会暗自培养能人,让不擅长变成擅长。

   其中一方原本管理的是圣艾易斯网络部分,最终建立了以固定终端号管理、监控学员网络的方法。而与这一世家向来交好的另一世家负责掌管圣艾易斯上下全部档案,二者悄悄合作,在档案资料中嵌入终端序列号,方便掌控。

   还有一个世家负责的部分,正是圣艾易斯的内部构造,包括地面上的一切房屋设施,也包括地下一切四通八达的特殊“管道”。

   看起来颇为不显眼的各个部分,联合在一起,往往会产生奇妙的效果。

   卓家死而不僵,从校规事件后虽然消停下来,但与白家的合作、在圣艾易斯内外对药剂的掌控着实令学生会成员无不感到危机重重。

   不,就算卓家不做什么,只要有争霸之心,学生会成员身后的几大世家便决不允许这种可能性存在!要坚决抹杀,斩草除根!

   特别是乐正骁想起航远号上多少人通过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药物占了多少的便宜,对此有多大的感谢、多强的劣根性,便感到背脊发寒,有种误食罂粟却抵抗不得的焦躁感。

   从苏醉与白至纯所待的地方能够看到远处战场上无声却微微闪烁着光亮,正在激烈上演一部现代战争片。

   或许自此圣艾易斯上下重新洗牌,地盘重新画起,无数人流干鲜血,成为炮灰马前卒死不足惜,又有更多人借此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亦会更加贪心……可这些,同苏醉,完全没有半点关联。

   白至纯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苏醉在救她。

   这不是她们的战场,可她们一旦出现,便是实打实的殉葬者。

   而对于利用了一把白至纯,苏醉并不会感到抱歉。就像曾经苏醉眼睁睁看到白至纯如何诱|惑宗执,那时无论是否知道宗执在做戏,苏醉的心,也会感到疼痛的。

   就当是,对白至纯的小小惩罚吧。

   ――不自重之,人恒辱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看出要结尾的赶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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