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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绘制卷轴
今天是周四。
刚刚结束的课程是阵法科的。
除了绪论以外还大概介绍了一下卷轴的制作。
阵法这种东西并不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它和很多其他学科相关联，比如魔力之泉就是一个阵法学和魔造学联合应用的顶尖造物。
这是指人工的魔力之泉。
还有很多一次性炼金产品，比如传说中的「地狱火之石」就是炼金学和阵法学的组合产品。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阵法学为主，其他学科的知识为辅的话，那就是常见的卷轴和装备附魔了。
卷轴的绘制对于材料和制作者的要求都不低，优点是应用方便，因此如果有条件的都会带一些，但是这东西经常有价无市。
卡尔课后向教导这门课的卡梅伦老师交谈之后，卡梅伦建议他去找一个元素稳定的空间尝试着自己动手做一下，一环的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元素环境不稳定的话，绘制卷轴就很容易失败甚至导致反噬。
其实炼金也是一样。
很多法师塔在建造的时候都会有至少一个房间专门布置成这种功能。
学院里也有这样的功能型设施。
“你可以去实践中心要一个实验台。”卡梅伦道，“我给你写一份证明。去北三区那座，二楼。”
……
卡尔拿着卡梅伦开的证明来到实践中心。
这是一个酷似高塔的建筑，南三区也有一个实践中心，那一座外形更像个堡垒要塞。
走进高塔。
“你是哪个班的新生？实践课应该还没开吧？”一个穿着重甲像是雕像一样站着的守卫在卡尔经过的时候拦住他。
“我是a班的卡尔。”卡尔把卡梅伦的证明书递给对方，“我来借一组实验台来绘制卷轴。”
“哦，去二层吧。”守卫看了眼说道，“你绘制卷轴的材料带了吗？”
一滴冷汗从卡尔头上冒出来：“额，忘记了。”
“学院可不会帮你们准备这些东西，除了分发的那些东西以外，其他的都要自己花钱买。”守卫瓮声道，“生活区的大商场三层有卖这些东西，香魔草研磨这种通用墨水太差了，最好使用对应元素属性的特殊墨水。羊皮纸承载一二环的魔法也是极限了，魔兽的皮革，魔法植物的叶子之类的。”
卡尔点点头表示明白，据说龙鳞和生命之树的树叶可以承载几乎所有的十环魔法，除了禁咒。
不过他目前也只是准备尝试制作一环法术的卷轴而已，羊皮纸香魔草墨水这种已经够了。
“请问一下，能用水晶笔来绘制卷轴吗？”卡尔忽然想起来亚摩斯送给自己的那只。
“我只是一个守卫，是战士，不是你们法师。”守卫瞪着他道，“我只知道我见过的，反正我是没见过有人用水晶笔来写卷轴。”
“理论上一环二环的法术卷轴的话，用什么笔都可以。”这时一个法师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似乎要出门，正好听到对话，“但是水晶笔不能吸墨水，怎么用来画卷轴？”
卡尔拍了拍脑袋，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不过如果绘制错误，问题不大的话，可以用水晶笔来修一下。”那个法师补充了一句，“小技巧，呵呵。”
说完就急匆匆出门了。
卡尔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感叹一声大家都挺忙的。
“如果你只是制作一两环的法术卷轴，用学院发给你的基础三件套就行了。”守卫道，“当然估计不太好用。这些东西中心还是存放了很多的，你可以花点钱就地买。身法卡给我看看，我去做个登记。”
“嗯，给我来一份。”卡尔把蓝底金银纹的卡片拿出来递过去。
“卡尔？”那个守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份名单对比了一下，“新生No.2啊，你不早说，前十的话，学院会在一定限度内给予方便的。”
“还有这个好处？”卡尔面露喜色。
“给予方便而已，比如你不用花钱买那几样东西了，但是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守卫把身份卡还给卡尔。
“那也不错了。”
……
二楼有一个女性法师坐在楼梯口附近喝茶，看到卡尔手上抱着的一圈东西，指了一个方向：“前走，前走，左拐，左手第三间。”
卡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指路。
按明确的指示，卡尔很顺利地找到实验室，推开房门，一共四组平台相隔很远地放在房间中，其中两个平台有人在使用，一个四年级生，一个三年级生。
房间中的元素环境十分平稳甚至有些压抑，就像处在双重干扰仪的压制场中，但是没那个压力大，而且元素活性并没有因为压制而下降太多。
轻轻把门掩上，避免打扰到他们，卡尔挑了一个台子。
极其干净平整的水平台面，除了一组高精度尺矩和一些基础工具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只是基础实验台，只要布置出实验环境就可以了。
卡尔取出一卷羊皮纸，拉开，量出40公分*60公分大小，拿黑曜石剪刀裁剪下来，叠出十几张。
标准卷轴的大小。
“首先用把空间结构还原成二维平面的阵法，按照标准模板制作之后，再根据个人魔力属性调整。”卡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两本书籍放在桌面上――
工具书《图形阐意大典》
案例书《烛光术卷轴制作教程》
这是卡梅伦老师借给卡尔的，让他下周还回去。
卡尔现在要尝试制作的就是烛光术卷轴，这是一环最简单的法术，也是卷轴制作上最简单的一例。
卷轴制作首先必须保证制作者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法术，不然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翻到阵图页，卡尔的鹅毛笔吸满了墨水，然后开始在羊皮纸上落笔。
二维的阵法图比精神力符文图要复杂得多，卡尔对着教程上的图案失败了两次，才成功完成，用尺规对比之后，几乎没有误差。
这只是第一步。
卡尔的双手悬空放在卷轴上方，释放烛光术。
魔力涌动，从手心涌出，还没形成魔力模型，就被卷轴上还没干的阵图墨水吸收，整个模型就这么刻印了上去。
光元素被卷轴拉扯过去。
卷轴泛起淡淡的白光。
“成了？”卡尔面露喜色。
然而并不是这么容易，白光并不稳定，忽明忽暗，然后在一次急剧收缩之后嘭地爆掉了，虽然烛光术并没有杀伤力，但是这张卷轴表面还是被糊成一团浆糊了。
卡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的烛光术版本其实是帕秋莉改良版的，其实也是一个专属法术。
也就是说，法术的空间结构和标准的不一样。
再就是说，他的烛光术结构和二维阵图对不上。
卡尔皱着眉头，他只是想尝试一下卷轴制作而已……
「那你自己尝试确定烛光术改的阵图就是了，又不难。」
是帕秋莉的声音。
「你弄出来了？」卡尔反问道。
「4分33秒。」帕秋莉只是说了一个时间。
卡尔陷入无语的沉默中。
「你要的话进来拿一下。」
「不用！」卡尔的倔脾气也是被激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喜欢接受魔法使少女直接的传授。但是他很喜欢和帕秋莉平等的讨论。
「随你吧。」帕秋莉说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卡尔默默回忆卡梅伦在课堂上说的一段话。
“空间结构概念是100年前道格拉斯议长提出的，那么也就是说，结构转阵图的手法也是在那之后才出现的。那么前代魔法师是怎么确定阵图的呢？你们应该知道，结构概念替换的已经有些落后的「描述词」法，用描述词来强调一个法术的属性，比如‘稳定’、‘坚固’、‘锋锐’……
它们和精神力符文图案呈多对多的对应关系，并不是很好用，这也是它们被淘汰的原因。但是它们比空间结构法容易理解得多，所以低级法师还是选择用描述词法来学习法术比较快。
同样的，描述词也有它们对应的基础图形，而且是比较好检索的一对多关系，一个描述词可能有好几种基础图形来表示，但是一种基础图形只会表现一个描述词。”
【描述词】。
卡尔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记录本《帕秋莉的研究笔记――烛光术》。
这是卡尔自己抄录的，原本已经还给帕秋莉了。
“移除了‘凝型’和‘持续’，替换了‘稳固’……”卡尔一边读一边在标准烛光术阵图上开始扣线和添加。
遇到不明意项的时候，就打开《图形阐意大典》，这本工具书上把每一个基础图形和部分进阶图形对应的空间结构和描述词都记录在案，用起来很方便，就是太厚了。
…………
……
六个小时之后。
“呼。”卡尔看着面前连成循环的图案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少年的脸色苍白，冷汗潺潺留下，但是神色间却有着一丝淡淡的激动。
确认阵图是一件十分消耗心神的工作，难度也就比创造一个法术差一点。
「你应该休息一下。」帕秋莉的声音在卡尔耳边响起。
「不用，你看一看我的阵图对不对。」卡尔心语。
「……」
帕秋莉没有说话，因为卡尔推衍出的阵图和她的并不相同。
卡尔也没有等待答案，而是用一张新的羊皮纸重新绘制了一边，然后把烛光术打上去。
卷轴泛起淡淡的白光，一个光球盘旋而起，然后越来越亮，在两秒内亮度稳定下来，不再变化。
成功了。
「恭喜。」帕秋莉真心实意地道。
少年在自己的注视下，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而不仅仅是跟随着她。